新野距襄阳仅有一百多里的路程,道安分张众徒后,带着四百多人的僧团,很快就到了襄阳。据记载,道安到襄阳后,入住白马寺。襄阳安定的社会环境,结束了僧团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,使道安在这座寺院里一住就是十年。来到襄阳后,道安*先整顿僧团,接着陆续完成了统一释姓、制定僧制、注释佛经、为佛经作序以至创立学派等佛门大事。因此,襄阳白马寺对于道安乃至中国佛教都是举足轻重的。但是,襄阳白马寺在哪里呢?
提起“白马寺”,人们总会想到洛阳白马寺,那是汉明帝因白马驮经和白马救寺的传说而建造的汉地**座佛教寺院。有关白马此类的史实与传说,深入法界,众心敬仰,故继洛阳白马寺之后,各地所建的**座寺庙皆取名“白马寺”,“诸州竞立,报白马恩。”由此看来,襄阳白马寺很可能为襄阳**座佛教寺院。
我们查阅清乾隆版的《襄阳府志》,让人不解的是,该志书的“寺观”部分竟然没有“白马寺”的词条。接着我们在明朝天顺三年编纂的《襄阳郡志》中查到“白马寺,县南十里,今无存”如此简单的记载。不过,我们发现与之有关的“白马山”“白马泉”“习家池”等,多为“县南十里”左右。白马寺经过近两千年的风雨变迁,不存在了,可白马山、白马泉、习家池还能成为我们寻觅白马寺遗迹的参照物。白马山、白马泉的确切位置志书记载模糊有待考证,**习家池现存,且史书多有“习氏故宅,以习家池**,后汉习郁家于此,引白马泉水,凿池养鱼”的记载。以此记载可推想,白马泉在习家池以上,白马泉又发源于白马山,那其山、其泉都在习家池以上的山上是无疑的。于是有不少志愿者,考古爱好者在今习家池附近山上寻觅考察,多有发现见诸报端网络。
我们对一些“发现”进行了实地考证,觉得都存在不少疑点。于是我们除了对习家池一带的山川地形进行实地考察外,加强对襄阳有关史料的研究考证。
据乾隆《襄阳府志·山川》载:“卧龙山:《三郡合志》作凤凰山,县南十里,山下北为习家池。山上为观音阁,俯临汉水。阁前有凤凰亭。亭圮,而三大字碑存。”这段话就点出了古习家池的具**置,即在临江而立的观音阁北面的汉江边上。据考证,凤凰亭原在今观音阁山上,与今存的“凤凰池”相互对应,凤凰池及池边摩崖石刻的“凤凰池”三个大字尚存。据有关部门称,凤凰亭石碑现保存在米公祠碑林。同时,《襄阳府志·杂识》载:“明胡槚曰:余过襄阳城之十余里为习家池,不能二亩许乃是流泉汇而成池,前半亩许俯大江。”这段文字点出,古习家池的具**置在泉水流经的汉江边。
古习家池的原址确定了,我们再去寻找白马山、白马泉、白马寺。
于是,我们拜访了市群艺馆八十六岁的苏光照老人,苏光照老人生于观音阁,长于观音阁,在原《襄阳报》当过编辑、记者。他对观音阁一带山川地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。于是我们和这位老人一起寻找白马泉、白马山。当车行至观音阁到现习家池的拐弯处,老人叫停了车,他指着从铁路那边流过来的一股水说:“这就是白马泉水,过去有一块上刻着‘白马泉’三字的古碑,就立在这公路边上。”接着我们穿过铁路,没走多远,老人指着一片水塘说:“这就是白马泉。”这一说法,和这里的村民说法一致。我指着附近的一座状如伞盖的小山问道:“那座山叫什么山?”老人说:“那座山叫铁帽山,也叫伞盖山。你看它的形状多么像一把撑开的雨伞。”我脱口而出:“那就是白马山!”有宋人释德洪《游白马寺逢心安上大人作》诗句为证:“伞盖山前曾卓锡,晋安王初造禅室。”这就告诉我们,在宋代伞盖山有一座白马寺,并且强调这座寺庙就是晋安王当初建造的。那么我们可以断定,当年释道安率僧团入住的白马寺就在现在观音阁以北,铁路以东的汉江附近。至于习家池的旧址随着汉江的变迁已没入江中。现存的习家池为清初迁建上去的,这些志书上尚有记载。